所有的旅行都是有前因后果的。那种所谓“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基本上都是对旅行的敷衍了事和不求甚解。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和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旅行。越是无缘无故说走就走,原因越是隐藏很深很难得破解。——毕淑敏《非洲三万里》
摘自四年前的日记,四天的行程,拖延症患者断断续续记录了两个多月。感谢文字,帮我记录,感谢记录,帮我理顺时光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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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溜烟,飞快溜走。趁着记忆被带走之际,写些什么,纪念下“3+1”短暂的凤凰之行。
初识凤凰,是在沈老的《边城》中,一句“这个人也许永远不回来了,也许明天回来”,让人想即刻前往一探究竟。
在虹桥附近,老毕和邓叫住了坐在电瓶车上到处乱看的曼和我,来到住处,收拾好东西,在阿姨家吃完饭,准备出门溜达。
清明节前后,总是在下雨,这一天也不例外,给外出带来了些许不便,但烟雨迷蒙也给景物增添了几分色彩。古城小镇,碧绿的江水两旁,木质楼房紧挨,散发出一种纯朴的芳香。买好门票,进了古城商业街,琳琅满目的手工制品映入眼帘,鲜花头饰,刺绣小包,苗银制品……
在小商店盖的章但过度商业化的现代旅游区,让人觉得不管走到哪,都是相同的手工制品,多少有些审美疲劳。倒是装潢精美的酒吧外,悬挂着的酒瓶子使人眼前一亮,一串串的酒瓶子,静静地见证着一批又一批的游客到此造访。上面覆有灰尘,有些酒瓶子的商标褪去了原有的色彩,发白,碎片剥落。
除却酒吧外面的啤酒瓶子,还有一家店给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店名叫“非洲来了”,里面是卖打击鼓的(不知道是否叫这个名字),粗犷、节奏欢快的音乐,让人感觉仿佛置身在非洲大草原,眼前尽是狮子、猎豹、奔跑的鹿,很有画面感……
曾看过一篇文章,说每个人都有非洲情结。我想的确如此,那奔放、狂野、雄劲、节奏、色彩鲜明……怎能不让人不爱?非洲人是最伟大的音乐家,尤其是夜晚在篝火旁,打鼓唱歌时,席地而坐,抬头仰望漫天繁星,与自然亲密融合。
年5月19日周一晴
常常觉得第一个用自己的东西与他人交换的人是天才,推动发展了商品交易,使人学会了分享与经营。商品交易是否由此而来,没有具体探索过。
几千年的历史,它成为了人们日常生活中必不可少的环节,每天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你出钱我给货。不管走到哪里,都可见到买卖,不管走到哪里,商品贸易区始终都是一个地方的核心地段。
我们类似逛街式的在小城里游荡,以游客的身态轻巧、粗略的观看,相比之下,更爱看他们身着的古朴苗衣,层层摞起的巨大帽子让人好生喜爱。
大多数上年纪的妇女身着的苗服以蓝、黑为主。他们有些在摊子旁静静的绣荷包,有些背着背篓行走于湿漉漉的青石板路上。眼角爬满皱纹,黑黄的老人斑无规则的遍布在脸上,如同苔藓覆于光滑石板,有了因时间打磨留下的痕迹。
有时会想,他们是否知道小城外面的世界,是否知道快速发展,更换华服如此迅速的摩登城市。想象他们在这样一个雨天,雾气缭绕,蹲在石板上,手握捣衣棒在江边洗衣,偶尔唱几句山歌,回荡清扬。下起蒙蒙小雨,然后匆忙收拾刚洗好的衣服,一手遮头,朝着家的方向跑去,消失在小巷里。随衣服腾起的泡泡被雨水打破,雨水清脆似急促的脚步声。
年6月12日下午15:09
回到住处下棋。下飞行棋最大的乐趣在于,起驾出行后,走在路上,不知何时会被别人的飞机撞到,不知下个骰子的点数是否会让你“一夜回到解放前”。最先起驾,全盘出击的未必是最先到达终点的,而历时许久仍未能起驾一列的未必是最后抵达的。一路的不确定性,不可抵挡的相撞,让欢声笑语似盛开的百合一样灿烂。
有时候三四十分钟可能都没下完一盘棋,最先到终点的我可以先去洗个头发,再回来时棋局还在继续。一句“三个六,我又回到解放前了!”害我们几个笑得根本合不拢嘴。
中途决定穿裙子去看夜景,雨很大,提起裙摆,小心行走于深巷子里,那里的店名文艺气息特浓,有如“巷子深”、“初见”、“邂逅”、“私奔吧”……这些最先被记住的,一直记得。
略冷,尤其是雨水滴落到头上和身上的时候,但行走在路上的穿裙子的女孩颇多,其中大多是中长裙,给人以清新、高挑之感。从酒吧内部投射出来的光,蓝、绿、红,热情、奔放的摇滚风,与平日里常听的舒缓慢调截然不同。
那些抱着吉他深情献唱的男子,忧郁的轮廓再加上棱角分明的侧脸,深邃的眼神,很容易让人心生情愫,但那只是一时的悸动,并不会像今天这雨一样漫长,而真正漫长的是什么?
年6月16日周一18:47
那个唯一的夜晚,睡得很晚,在留言板上给自己留完一段不长的文字后,才安心入眠。脑海里有些想法,不写出来,它就会像幽灵一般纠缠着自己,写下后,如同极度干涸的人喝下救命的水,心田迅速由干裂到愈合。
听他们均匀的呼吸声,不时的侧转以及窗檐的雨滴声,细小却极具穿透力。让我想到夏日雨夜,家里窗外急促的雨声,熟悉而又安心,于是沉睡。
清晨,被楼下男主人振振有词的叫喊声弄醒,昏睡之中,依旧听到窗檐的雨声,那是多年在城市里极少听到的悦耳,最自然的交响曲,胜过耳旁或温柔或劲爆的重金属音乐。继续沉睡,等雨小了些,我们再起来爬南华山吧。
等到起床,弄完来到山脚下,已是十点多。在半山腰上有一段悬着的木板桥,摇摇晃晃。进入寺庙内祈福求安康,心里默念一遍,希望大家都平安健康,太多的念头会显得贪婪吧。点了一支莲灯,遂下山。
生命之于我们,是一场颠簸的远行,你可以选择欢笑也可以选择郁郁寡欢。而我会选择创造快乐,把脚下的土地看作是身体延伸出来的一部分,虽然贫瘠,但你有权利也有义务使他肥沃起来。
下午离开,搭车去怀化赶火车,一路狂追赶,上了“麻木”,大伙手里抱着包,司机轰隆隆的开着三轮车,车子后面是一串串的黑烟,焦灼的空气与刺鼻的汽油味竟有一丝丝可爱。那一刻,我们奔跑赶车的样子就是在逃脱敌人的追杀啊!
在火车站,相拥而别。跑了十几节车厢,刚上车,便开动了。没过多久,他们也离开了。如同河流,分散成数条小溪,分散至各处。
自然卷卷卷赞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