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名字叫“县长”文/江月卫(苗族)他的名字叫陈通宪,我们喊他县长,为此带来许多笑话。一次我们一起聚餐,他先到餐馆,我电话里说“县长,你到了,我马上就来”。家人听到了催促“你快去,要人家县长等不适合”。还有一次和一位真正的县长吃饭,这位县长一本正经地问“你是哪个县的县长”?陈通宪很认真的说道“我是铁路线长(cháng),他们读错了”。我与陈通宪的相识缘于县文化馆主办的《舞水文艺》文学小报。那是年左右,我也是一名文学爱好者,虽然我那时还一个字也没有发表,但经常出现在这张文学小报上“陈通宪”三个字我已牢记于心。我了解到,陈通宪是当兵回来的,在县人武部搞办公室。后来,我参加工作了,到县人武部去找他。他们告诉我陈通宪已被招工到怀化铁路上。十多年后,我到怀化工作,在乡友水光先生家吃饭才与他见面。后来我俩一起参加市作协的一次创作交流活动,他拿着一个相机跑上跑下地照相,基本上没有人认识我俩,我俩只好自我介绍。他在自我介绍中幽默的说道“我叫陈通宪,你们叫我县长得了”。如今市作协里好多人知道“县长”却不知“陈通宪”。县长挺热爱运动的,每天坚持走一万步或爬山,不像我满身肥肉。可能与他军人出生有关吧!他对自己的身体也很在意,只要哪里有一点不舒服,他总要及时诊治。自从他痛风发作一次后,好长时间都不肯沾酒。还四处求医问药。我说我痛了好多年了,按要求是这样那样都不能吃,但这样下去也就太冤枉过一辈子了,还是适当吃点吧。他告诉我从网上花了七千多块钱买了从葵花杆里提练的什么东西做的药,效果好。半年后我问他,他说吃的时候确实好,但是停了药后又反弹了。前几年我比较闲,每年春节后,我总要邀县长到我家里来吃餐饭,他一进屋就在厨房里忙上忙下,像在他家里一样自作主张炒菜做饭,用最简单的食材做出最美味的佳肴,因为我们来自一个县,许多生活与饮食习惯一样的,他的想法和我的想法差不多,做出来的饭菜正是我想要的。我搬到现在住的地方,县长也来过一次,他的一位退休多年的同事老杨也住在我这个小区,老杨住七栋我是十栋。他来的那天我也邀请了老杨,老杨正好在朋友家吃饭,听说县长来后,匆匆赶回来,他俩喝了好几盅。那亲切感啊,感觉得到他们是特别的友好。有一年,县长摔了一跤腿上出现骨裂在家休息,我们几位老乡在水光家里聚会,打了他电话,他拄着拐杖就出门。他老婆讲他,你这么饿相,你这样子也丑嘛。他说,怕哪样,几个老乡在一起好玩。下了楼后,想了想他又上了楼回家。事后他讲,细细想我老婆讲的话没有错,现在好了咱们不也一样的喝酒吗?和县长相处最久的一次是我俩一起到湘西开会。湘西文联换届,邀请我们怀化文联作为兄弟单位前往祝贺。受时任主席的委托,我参加会议。我一个人觉得没有伴,加上当时我的车比较烂,生怕坏在路上,我邀请县长和我一起去,那天,他正好休息便一路同行。一路上我们谈了当下的创作,也谈了哪些题材比较好。到了湘西吃过晚饭后,我两一起拜访了吉首大学的几位老师,和老师们一起在校园内散步聊天。不同的艺术门类、不同的知识储备就会碰撞出火花,激发创作思路,以至多年后一位老师见面还问,你那位铁路朋友现在创作怎么样?我们国家高铁这么发达,目前还没有一部好的文学作品反映高铁咧!一家影视公司约我写一部关于绿皮火车的电影,县长知道后,四处给我收集有关绿皮火车的故事和资料。可我太愚笨,一直找不到开笔的点。县长这样的人啊,一生再也难寻。和县长最后一次吃饭是一年前的秋天,我们在他住的不远处一位朋友的工作室里聚餐,他亲自下厨。那天我身体不适滴酒不沾,他却酒意很浓,非要我喝一杯,最后我还是坚持不喝。他那天喝了三四两满脸通红。四个月前,市作协在沅陵换届,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活蹦乱跳的县长。此时他已瘦得变形,戴一顶黑色棒球帽子,我盯了他半天也不敢叫。他见我这么看他,说了句“我是县长”转身便走。看得出他内心是多么的痛苦。再后来,我听说他病得不轻,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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